Q:
羅醫師好:
我叫阿龍(38歲).我是未用藥的感染者已經追蹤通報3年多,也一直有持續定期回診追蹤. 從確認感染後到現在心裡一直常鬱悶不快樂,得到憂鬱症,眼淚常不自覺就流下來.晚上睡覺一直需要安眠藥助眠.長期失眠每晚常只睡2~4小時,長期身心疲憊. 看心理醫生總是用工作壓力當藉口來拿史帝諾斯. 我不確定是否可以坦然面對面前的這位心理醫生是否可以真實向他講出感染HIV引起的負面情緒. 請問羅醫師是否能推薦可以信任的心理醫生諮詢或是建議我可以怎麼做比較恰當? 我很想坦然對心理醫生告知自己憂鬱的真正原因尋求他的幫忙,正面面對自己的心理問題,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忙.希望用更正面的能量面對未來.
祝 平安
我是昨天發問的阿龍,再請教一個法定傳染病-阿米巴的問題.今年2月初是我到現在為止最後一次發生性關係(和我另一半). 4月底我因為連續2星期每天不斷發燒>38’C+肚子痛,自己服用伏冒熱飲退燒,卻發現發燒次數越來越頻繁最後燒到40度以上撐不住倒下去後到一般醫院掛急診.經過一大堆的抽血+X光+超音波檢查後發現是阿米巴肝膿瘍5公分位於肝臟中心接近膽囊的地方,並且被衛生局通報派員親自看我的狀況(HIV+阿米巴肝膿瘍,我3月底CD4>550,病毒~8萬).經過3個禮拜住院每6小時打Metronidazole抗生素點滴+出院後口服Metronidazole 250mg*2ea 每天3次直到現在. 出院後我有看心之谷的文章赫然發現你的文章和醫生告訴我的內容有出入想向您求證.
1.醫生告訴我活體不會變囊體,囊體也不會變活體.
2.醫生告訴我只需要接受Metronidazole治療到膿瘍消失就痊癒了.並不需要其他額外治療.如果是這樣為何需要衛生局的管制藥呢?
我也有詢問那位醫生關於囊體的治療是否需要其他的藥物,他說"不需要"然後只冷冷對我說"我講了算”頭也不回地走了。
住院期間,醫生有詢問我是否答應抽血驗HIV,因為我知道我已是通報者而且我不是去HIV指定醫院就診,因此我當場拒絕了醫生,我只跟醫生說我出院後會自行去驗hiv.然而在住院期間無意間我發現他在我的病歷上用紅筆3*3公分的斗大字體註記, 大大地寫著 ” 阿米巴 & HIV(+) ” 這讓我心裡無比受傷,並且將我隔離起來3個禮拜.每個護士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每次來換藥都氣氛超詭異,讓人心理相當不舒服. 也因為這樣讓我憂鬱症嚴重發作直到現在每晚幾乎無法入睡. 像這家醫院這樣寫我的病例是否合法?我明明沒有答應他們驗HIV可是他卻這樣紀錄.
出院後,我尋求個管師的幫忙就近到指定醫院繼續接受阿米巴的治療.並且依照您的文章告訴指定醫院醫生,他有幫我申請Iodoquinol服用20天每天3次.下星期就吃完了準備回診.
抱歉,也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才詢問您是否有可以信得過的心理醫生.現在我真的搞不清楚面前的醫生到底可不可以相信,給我的資訊到底對不對,看醫生是否不會再受到羞辱般的對待.看您的blog我真的受益良多,也讓我打從心底相信您,求您幫忙.
祝 順心
A:
阿龍:對於非感染科的醫護人員來說,HIV是困難的學問,光醫學知識就很複雜了,還有更複雜的社會、心理層面要因應。在醫學院和護理學院,愛滋的課程頂多2小時,病毒學、發病狀況、檢驗和診斷、藥物治療講完,就結束了,根本沒有時間講法律、社會、心理面的問題。你描述的故事發生在一般的非指定醫院,他們很少照顧HIV感染者,所以醫護人員因為不瞭解而戒慎焦慮,這是人性,並不令我意外。去年愛滋器捐案發生的時候,就引起了醫界很大的恐慌和對於感染者的誤解,所以需要幫助一般醫院和診所的醫護人員,透過在職教育,瞭解HIV的傳染力、與檢驗和隱私的相關法律,讓他們明白該怎麼面對。我已經在台北市的醫院輪流講過好幾次『醫護人員應如何看待愛滋感染者』,澄清大家的誤解,但是這只是杯水車薪,這種工作永遠做不完的,大家要一起努力。
你指定醫院的醫生,後來有幫你處理好了阿米巴的狀況,你可以請問他們是否有推薦的心理醫生,可以協助。每個感染科醫生應該都知道有哪些友善的別科醫師可以轉介感染者過去,但名單只會提供給自己的病人,不便公諸於網路,造成願意幫忙的醫師困擾。你還是直接問你的個管師或主治醫師比較好,他們會幫助你的。